第41章 中风
塔山镇距离市第一人民医院开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当然救护车的速度相对来说要快一点，所以在四十分钟之后晏落和外公到了市一院。
市一院的设施和人员绝对不是乡镇医院可比的，因此在就诊不到半个小时后，外公的病就确诊了。
“什么，中风？”
晏落不可置信的听到主治医生对她说外公昏倒的原因是中风！这一刻晏落觉得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她只觉得万念俱灰，因为在她少有的医学常识里，中风似乎已经和死亡画上了等号。
“中风就是急性脑血管病的俗称，临床表现以突然昏倒、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言语困难为主要特征，你们来之前病人不就已经出现这些症状了吗？”
“那，那我外公还有救吗？”晏落心如死灰般的问道。
“小姑娘，中风与心血管疾病、恶性肿瘤组成现今死亡率最高的三大疾病，所以我真的没法给你肯定的回答！”
主治医生一脸严肃的告诉晏落：“多亏你们送医院送的早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那我外公是有救了是吗？”
晏落欣喜地问道。
但主治医生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不敢保证，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进行手术！”
“但这个手术能否成功我们却是一丝把握也没有，所以小姑娘你还是赶快把你父母叫过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进行手术吧！”
“医生，我们家就我和外公两个人，所以一切决定都由我来作！”
晏落强撑起精神坚定地对医生说：“医生您能不能坦诚的告诉我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少，如果不做手术只是进行保守治疗的话成功率又是多少？”
主治医生看了眼晏落稚嫩却坚强的小脸，最终决定坦诚相告：“不做手术病人是还能撑一些日子，但那也只是在痛苦中等待死亡，如果想治疗那就必须选择手术，但说实话，这个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我们也说不好，事实上，结果就只有两种！”
成功或者死亡！
医生的意思晏落明白，但现在这个艰难的选择就在她的手上，她在手术确认书上签字后，迎接外公的无外乎那两种结果，如果她不签，或许外公还可以继续活着，但那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活着！
“医生，请动手术吧，我同意进行手术！”
咬了咬牙，晏落语带坚定的对医生说。如果手术真的失败了的话，那外公也可以轻松有尊严的死去，她不能因为害怕一个人就自私的让外公痛苦的在这个世上继续陪伴她！
“好的！”
“小姑娘你现在就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然后将费用预交一下吧，我们这里马上开始准备手术！”
晏落点了点头，撑着身体下楼朝收费处而去。
家里有多少钱外公并不避讳晏落，或者说家里所有的钱和存折放在哪外公都告诉了晏落，这样在她需要钱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去拿。
在外公心里，晏落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她知道钱财的重要性也明白哪里需要花钱，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将零花钱控制的很死，他希望晏落从小就学会如何管理钱财，养成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所以在晏落临出门前就将家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带了过来。
将外公的银行卡和自己银行卡里全部的余额五万块钱都交了后，晏落又反身回到手术室前将手术确认书签了，然后她就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失神且无助的等待着结果。
“小姑娘，手术时间会持续很长时间，三五个小时也说不定，你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一个路过的护士好心的对晏落提议道。
“谢谢！”
晏落感激的向护士道谢，但她却没有听从护士的建议。
“我要在这里等着，外公不出来我放心不下！”
“唉！”
护士长叹口气走开了，这种时候她想不出来什么方法可以劝说病人家属。
晏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长时间，从外面还是骄阳似火到繁星满天，但手术室的大门一直紧关，而身心俱疲的她已经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只能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半睡半醒。
“砰！”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了，晏落浑身一激灵，马上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先是紧张的看了下外公的状态，而后又焦急的跑到主治医生面前去询问手术的结果。
外公的主治医生是市一院脑科的主任，姓刘，年龄已经五十多岁，刚刚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也让他很是疲累，但是面对焦急不已的晏落，他还是把手术结果告诉了她。
“手术虽说已经成功，但病人还远未到脱离危险期，因为病人年龄大了，身体各处器官明显呈现出衰竭的状态，所以需要在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说到这里，刘医生停顿了下才对晏落说：“小姑娘，你外公这个病需要花费的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抢救回来了后期也需要长期疗养才有恢复的希望，所以你还是要早作打算！”
晏落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明白医生的意思，外公的手术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成功后能不能康复是另一回事，然后他们能不能拿得出治疗费用又是一回事！
但晏落对此没有任何犹豫，为了外公的病就是把家里的房子卖掉她也情愿！
在外公进入重症监护室后，晏落寸步不离的在旁边守护着他，直到实在是累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在护士的劝说下在家属陪护床上睡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在得到医生“病人情况没有恶化”的保证之后，晏落才放心的离开医院回家收拾东西顺便再将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家的晏落，从电视机后面的钟表下拿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家里所有的存折，晏落看了一下，总共有六张，五张四万的，一张两万的，这样就一共是二十二万元。
外公虽说当了三十多年的小学校长，但是他速来清廉自守，有一种文人的清高古板，所以没有占过学校一丝便宜，这么多年来也就只存下了二十多万元，恐怕这钱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留的吧，因为退休以后的他靠着退休金就可以保证他和自己二人的生活所需甚至略有结余了。
所以现在晏落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些钱能够满足外公的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