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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节
      “嗯……”庭霜的腿环上柏昌意。
      熟悉的干净味道,好喜欢。
      意犹未尽。
      一吻结束,庭霜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喘息着说:“……你不行啊,才两分钟。”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你不行啊,才两分钟。
      柏昌意捏着庭霜的下巴,又吻下去。
      强势。有力。不容反抗。
      “嗯……嗯……”庭霜被吻得受不了,“……够了……现在不要了……嗯……等下班回家再……”
      下班回家。
      回家……
      庭霜的手和腿都还环着柏昌意,人却安静下来,不吭声了。
      柏昌意也停了下来。
      墙上的钟在一秒一秒地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一点一点地流动。门外经过的行人在地板上留下一道一道的影子。
      庭霜把头靠在柏昌意颈边。
      他们度过了无声的后五分钟。
      “ting,你在害怕么。”柏昌意打破了寂静。
      第四十八章 今天三更(33)
      怕?
      庭霜不说话。
      他下意识地就想否认。
      有什么好怕的?
      但同时,他心底里又翻涌起了一点什么。
      就在早上,他想问柏昌意,是不是来求他搬回去的。但是他不敢问。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的答案,就像他不知道刚才那女孩到底怎么了,所以害怕。
      如果那女孩不是癫痫,而确认是食物中毒,那他还会怕吗?
      应该不会。
      因为如果确认是食物中毒,那他应该就已经在焦头烂额想法设法地解决问题了,根本没有恐惧的时间。
      那,如果他已经知道了柏昌意的答案,他还会怕吗?
      假设,柏昌意的答案就是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还是会怕。
      庭霜发现,他还是会怕。
      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为什么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如果这个问题他也知道。
      假设,柏昌意因为不够喜欢他,所以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那他也还是会怕,因为他不知道柏昌意为什么不够喜欢他。
      再往下问一层,因为他性格太差么?
      这个问题可以无限地问下去,只要他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只要他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跟柏昌意在一起之前,不会这样一层一层地把问题问下去,不会这样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剥开。
      他突然看见了一个以前没见过的自己。
      但是他有点不敢继续往下剥了,因为不知道会剥出什么来。
      “……十分钟到了。”良久,他动了一下,“我要开门营业了,要不店里就亏死了。”
      柏昌意把钱包放到吧台上:“不要逃避。”
      庭霜不动了,可也不说话。
      柏昌意一直耐心等着。
      终于,庭霜低低地说:“……我是在怕。”
      “我感觉得到。”柏昌意说。
      “因为不知道……所以怕……”庭霜说,“就像刚才一样……”
      柏昌意吻了吻庭霜的唇:“知道了就不怕了。”
      是,知道了就不怕了。
      但是万一知道了以后还要继续往下问,怎么办?
      庭霜看了一会儿柏昌意的眼睛,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去看柏昌意的眼睛,就这么来回反复好几次,他才鼓足了勇气,轻声问:“你……不想跟我住一起吗?”
      那样小心翼翼得像颗尘埃。
      却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柏昌意的一颗老心几乎在顷刻间成了粉末。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半天,才轻轻落到庭霜的头发上。
      原来是这个。
      原来庭霜怕的是这个。
      一瞬间,从庭霜接到的那个租房电话,到之后两天找过的别扭、闹过的脾气,到出差前夜他们的沟通失败,再到他出差回来的人去楼空……所有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
      回过头看,这条线实在太明显。
      柏昌意自认很少犯错,却没想到还有犯这种错误的时候。
      这个问题,他竟然让庭霜来问?
      “……你能不能快点回答我啊。”庭霜把脑袋埋在柏昌意肩上,声音发闷。
      “想。”柏昌意说完,还觉得这么一个字不够有力,“我想,很想。”
      “啊?”庭霜不相信似的抬起头,整个人都发起光来,像阳光下一颗晶莹的泡泡,好像如果柏昌意反悔,他就马上要破掉。
      “我说,我很想。”柏昌意重复。
      庭霜呆了一下,有点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傻乎乎地看了柏昌意半天,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翻到吧台里面去,拿出一个最大的杯子,做了一杯拉花卡布奇诺。
      没有爱心。
      只有一个眼镜图案,并花体的三个字母:bai。
      第四十九章 谢谢订阅我尽量搞快点
      一天的工作时间庭霜都在脑内狂欢,能拉花的咖啡他一律拉花,一天送出去不知道多少颗爱心。
      爱心。他现在心里充满了这玩意儿,怎么往外发也不嫌多。
      他也不盼着下班。
      上班的时候,他做咖啡,柏昌意就坐在距离两米的位置上看书,偶尔抬眼看他一下,四目相对,两人都朝对方笑一笑,光这样就很好,也不用说话。
      下午下班以后,他换完衣服出来,柏昌意正在咖啡馆门口等他。
      那身影让他想起了当初莽莽撞撞推门进s17教室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背影,只不过现在柏昌意已经脱下了春天的外套,那条金色的细眼镜链落在夏天的衬衣领子后面。
      当时推完门战战兢兢,现在推完门却可以扑上去。
      “柏——”就在庭霜推开门准备扑上去从背后挂到柏昌意脖子上的时候,他瞥见了一个人。
      周六,市中心,人人都能来。
      宋歆也不例外。
      宋歆同学刚从市中心的大超市里买了不少生活用品,提着东西从freesia门口路过,正好看见柏教授站在门口,就准备打招呼:“profe——”最后一个音节堵在嘴里。
      因为他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从侧面推门出来,眼看着那运动轨迹就是要扑到教授身上去了。
      “庭霜?!”
      画面无比惊悚。
      那是极其漫长的一秒。
      庭霜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方案,上至假装自己是柏昌意的私生子,下至将宋歆灭口。
      就在他的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就要接触到柏昌意的一刹那,他把本来要搂柏昌意脖子的动作改成了揪柏昌意的领子。
      从人身后揪领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柏昌意岿然不动。
      庭霜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动作至少比搂脖子好。
      不过,这个场景应该配什么台词……
      说柏昌意喝了咖啡没付钱?
      不行,咖啡馆的工作服都脱了。
      但是不说这个,还能说什么……
      算了,来不及了,工作服脱了就脱了吧,让柏老板背了这口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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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