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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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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东西方的交锋八
      趁着着暂时的休战间隙,彻辰跨过满是尸体和伤者的阵地,来到了自己的叔叔皮德罗的身边。
      在刚才的战斗中,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带领着两个中队是顶在最前面的。而皮德罗和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由于衣甲鲜明和神职人员的身份受到了重点的照顾。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被一只钢盾砸到了头,眼角也破裂了,他的身上满是血污;而皮德罗身上的伤口也多达七八处,连那一身精良的骑兵半甲都差点成了破铜烂铁。两个人靠在一辆被摧毁了大半的战车的车轮上,仰着头疲惫地看着天空。
      “皮德罗叔叔,神父。”彻辰喊道。
      见彻辰过来,皮德罗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侄子在他身边坐下——他已经累的不想开口了。
      彻辰在二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相比起皮德罗,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情况稍微好很多。等彻辰坐下,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笑着对彻辰说道:“团长,你放心。我和皮德罗副团长都没有什么事情。”
      说着,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还指了指身上的血迹道:“都是敌人的血。”
      这时,正为萨尔本打下手的奥克萨娜走了过来,她不由分说地取下了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头上的头盔。神父的头上满是凝固了的鲜血,那鲜血将一绺一绺的头发固定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大触目惊心。
      奥克萨娜取出一卷绷带,为神父包扎了起来。
      见着一贯老实的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也说起谎话来,皮德罗瞟了神父一眼。然后,皮德罗用积蓄了半天的力气说道:“你个神棍,伤成这样还说没事。就算你没事,我可没说自己没事啊。我现在糟透了。全身上下难受的要命,除非喝点酒,否则我可真要完了。”
      说完,皮德罗看向彻辰,那意思是在说:带酒了吗?
      彻辰从腰间将酒囊去下,递给了叔叔。
      皮德罗接过酒囊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喝得是如此的急,以至于大半的酒都撒在了地上。
      正看着皮德罗的彻辰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吞咽声,他扫了一下四周,见那些或瘫倒或倚靠的士兵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囊。
      彻辰当然明白士兵们眼神中的渴望,他立即站起来高声宣布道:“每个人可以去英格丽那里领一支烟和一杯酒。”
      战斗过后,显然没有比烟草和酒更能慰藉士兵的心灵了。
      一时间,士兵们欢声雷动。他们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和爬起来,奔向了后方军需官英格丽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四周只剩下彻辰等四人。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了。”皮德罗对彻辰说道。
      彻辰看着地上,他以为叔叔这是在批评自己。
      “也不算收买人心,这是战士们辛苦战斗应得的。”
      皮德罗知道彻辰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气鼓鼓道:“臭小子,我是在夸你。”
      彻辰见自己会错了叔叔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歌声。隐隐约约的,彻辰听出了这是一首思想的歌曲。显然,是某位波兰籍的佣兵团士兵在唱。
      皮德罗突然挺直了身子,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认真到彻辰只在自己叔叔数泰勒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表情。
      “臭小子,你答应我一件事。”皮德罗道。
      “什么事?”彻辰疑惑地问道。
      彻辰本以为皮德罗会说要他答应自己在事不可为的时候独自逃走。事实上,这几日来的战斗,佣兵团虽然都是以胜利告终,可局势却远没有彻辰想的那么乐观——不算今天的损失,佣兵团在前几日已经伤亡了两三百人,刚才如此激烈的战斗,伤亡肯定加倍于此的,可以说,整个佣兵团已经只剩下了一半的战斗力。再有的,假如对岸的阿玉奇率领的卡尔梅克骑兵在刚才也加入到伊始兰·格莱伊的渡河和乌曾贝伊花样百出的进攻中,自己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左支右绌、顾此失彼,很可能已经崩溃了。可没想到,皮德罗叔叔说的竟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等仗打完了,你马上找个女人结婚。除了娜塔莉那种脾气不好、不顾家的,你找什么样的叔叔都没意见。叔叔想活着看到家族下一代出生。”
      说着说着,皮德罗竟然哭了起来。
      彻辰和奥克萨娜以及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目瞪口呆了。他们没想到皮德罗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奥克萨娜。她弯下腰勾搭上皮德罗的肩膀调笑道:“嗨,皮德罗副团长,你觉得我做你侄子的老婆怎么样?我保准给你侄子生三四个孩子。”
      说完,奥克萨娜还不忘眨眨眼卖弄风骚了下。这天生乐观的情绪以及无时无刻都想着捉弄人的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刚才那话,皮德罗说的是认真。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皮德罗扭过头去不理奥克萨娜。
      好一会,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也反应了过来。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皮德罗,让皮德罗擦擦眼泪。
      “副团长,你想多了。”
      皮德罗推开了斯帕索库科茨基伸过来的手。他吸了一把鼻涕,然后解释道:“以前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今天,当一个异教徒崽子砍开我的胸甲,弯刀划过内里的锁子甲的时候,叔叔真的怕了。我不是怕死,而是想着我们现在在维达瓦有了老大一份家业,万一有一天我们叔侄两人不幸死了,连个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有。”
      听了皮德罗的话,一旁的奥克萨娜又大惊小怪道:“哎呀,皮德罗副团长,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认我做干女儿,到时候不就不怕你们死后财产没人继承了吗?”
      这一次,皮德罗更加不理会奥克萨娜了。而彻辰看着皮德罗,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将法蒂玛怀孕的事情现在就告诉叔叔。